《中·中庸·中和》一文中提出一种看法:“黄色介于黑白赤橙之间,自然而然地成了中央之色。”正如《白虎通·号篇》所载,“黄色,中和之色,自然之性,万世不易”。有人从中华民族的农耕经济及其对土地的特殊眷恋这一点上来找原因。黄土高原的肥沃保证了庄稼的丰收和人畜的兴旺。“黄”字“从田,是田土沾于人身之色”。
有人说,中国自古以来之所以崇尚黄色,是因为在《淮南子》、《山海经》、《太平御览》等文献中都记载了“女娲以黄土造人”的传说。这些“黄皮肤”的人是“黄帝”的子孙,其生长繁衍的摇篮是“黄河”,几千年来在黄土地上耕种……使得汉民族自古以来就与黄色结下了不解之缘。
又有以古代文化“核心区域”理论来解释的。我国远古文化核心之一,是以炎黄族为代表的西北黄土高原,他们自以为身居天地的中央,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一切以自我为最佳,甚至连黄土之神黄帝也成了“中央之帝”或“中央之神”。《礼记·月令》和《吕氏春秋》里,所反映出来的五行观念,也异口同声地说“中央土,其色黄,其神黄帝”。黄色作为它的主元素,便理所当燃地受到独尊的崇奉,以后愈演愈烈,最后竞成为帝王的垄断色了。
唐代,黄色已被运用到了中国传统文化艺术的各个方面。中国三大石窟之一的敦煌石窟中,保存着一万多幅珍贵的壁画,面积达五万多平方米,但不同时期的壁画色彩也是不同的。如北魏时期主要用红棕色,配以蓝、黑色。唐代则开始多用黄颜色,多彩多姿,明亮而华美,成为敦煌壁画中最辉煌的一页。
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时,诸将给他披上黄袍,便代表拥立为帝,成为一国之君,可见当时人民对黄色的重视。明清两朝,北京成为首都,黄色更成为皇家专用色彩,平民百姓不得以黄色为衣。“九五之尊”的皇帝,穿的是“黄袍”,坐的御车叫“黄屋”,走的路叫“黄道”,出巡用“黄旗”,包扎官印用黄色织物,故黄色引申为权力的象征。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在红墙黄瓦的建筑中居住,百姓的建筑只能是青砖青瓦。登临北京景山俯瞰故宫,一片黄色琉璃瓦屋顶,宫殿前后安置的鎏金大铜缸、铜兽与之交相辉映,灿烂之极,至高无上。
还有人说,其实黄色原为佛家最常用之色,佛体被称为“金身”,寺庙用黄色,称为“金刹”,僧袍等一切装饰色都用黄色,佛像也以鎏金、漆金为贵,因为黄色自古被认为是天上的颜色。
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天”代表着高层的众神,皇帝之所以能够得天下、治天下,是“天”授予其的权力。所以皇帝虽贵为一国之君,但他只不过是“天子”,他不是“天”,上面还有“天”来约束他,也就是说皇帝是有道德约束的,这种天道的约束,就是神权高于王权。他必须“奉天承运”,也就是秉承天意治理人事,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这样才是“有道明君”。黄色被历代帝王所用,也代表了君权神授,无比神圣与尊贵。
也有人认为,“中华民族为什么崇尚黄色”是个伪问题。严格地说,黄色的尊贵是围绕着皇帝而产生的,民间则不是。比如“黄泉”指地下深处或丧葬处,似乎用黑泉更合适些;而“黄口小儿”则带有明显卑视味道,其实小儿口中没长牙时,称白口或赤口都更合理;至于“黄毛丫头”、“黄疸”等中的“黄”也都不可能是在赞颂。断言黄色是中华民族所崇尚的,是没有根据的。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黄色的使用除皇家外都是禁止的,老百姓怎能对它产生特殊的崇尚感情?
而西方讨厌黄色的渊源却非常久远,在公元8世纪的泛日耳曼时期被推广,欧洲学者认为黄色被讨厌,源于日耳曼民族对黄色的理解,他们将黄蜂的尾巴与黄色联系在一起,认为黄色是危险的象征。后来,19世纪的一位英国作家,首次用黄色来指代淫秽,于是本来代表危险的黄色处境更加尴尬,被加以猥亵淫秽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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