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微子》中说:“子路从而后,遇丈人,以杖荷蓧。”这里的“丈人”就是“老汉”之意。王充《论衡·气寿》中,也有“名男子为丈夫,尊公妪为丈人”的说法,也讲“丈”之本意,原是尊敬他人,尤其是尊敬老年人的意思。
不过,在王充所处的汉代,对老年人不分男女,无论公妪均可称为“丈人”。那么,对妻父尊称“丈人”源于何时何地呢?有人以为此说从汉代匈奴那儿传来。班固所著《汉书·匈奴传》中,有匈奴单于谓汉天子为“我丈人”的说法,当时汉朝历代皇帝对匈奴实行“和亲”政策,以公主或宗室女(也有以宫女假冒的)嫁给匈奴单于为妻,故有此称。这大概就是对妻父尊称“丈人”说法的起源。
而对妻母则尊称为“丈母”,最早的记载大约要算北齐颜之推所著《颜氏家训·风操》。其中有“丈人之妇,猥俗呼为丈母”的说法,之后对妻子父母尊称为“丈人”、“丈母”的记载屡见不鲜。唐代柳宗元祭祀妻杨氏之父母,著有《祭杨詹事丈人独孤氏丈母文》,可见“丈人”、“丈母”之称的来源比较简单,除上面所述之外,至今迹没有找到过其他的说法。
书面语中,人们又有称妻父为“泰山”、“岳父”、“岳翁”的。这“泰山”之称从何而来?最早应该来源于唐代的《西阳杂俎》,唐明皇封禅泰山,张说封为禅使。张说的女婿郑镒本是九品官。按照旧例,封禅以后,自三公以下都能迁升一级,只有郑镒靠了丈人张说骤迁五品,兼赐绯服。玄宗看见郑镒的官位腾跃,怪而问之,镒无词以对。黄幡绰日:“此泰山之力也。”
此事很快在百姓中间逐渐传播开来,但是人们并不十分责怪张说的过失,反而觉得他提拔自己的女婿情有可原,以为他重情重义。街头巷尾开始议论此事的人多了,人们便开始把男子的妻父称为“泰山”,因为泰山又是“五岳之尊”,因此,在“泰山”的基础上又派生出“岳父”的叫法。
而因为有这么一段历史,再加上泰山“东方万物始,故主人生命之长短”(汉代纬书《孝经援神契》)等特殊意义,妻子的父亲也乐于接受“泰山”或“岳父”的称呼。不想这两个称呼一叫便是千余年。
还有一种说法,“泰山”之称乃是从传讹转化而来。清代赵翼著《陔余丛考》一书,其卷三十七中说,晋人乐广为卫厘父,卫厘尊其为“乐丈”、“乐”讹为“岳”,“乐丈”讹为“岳丈”,又从“岳丈”变化为“岳翁”、“岳父”,“岳”又使人联想起“五岳之首”的东岳泰山。因而妻父又被称为“泰山”,为了与“岳父”之“父”相应并称,人们将妻子之母尊称为“岳母”,也有一些人,为了与“泰山”相应并称,便将妻子之母尊称为“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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