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上次我说的姥姥去世的时候,亦是我之亲身经历。
10岁的我放暑假来了成都,因为父母常年在成都务工,所以每当有长假我都会过去。
刚到没几天,老家就传来了姥姥离世的恶耗。老爸回去参加姥姥的葬礼,而我则留下来照顾正生病住院的老妈。
爸妈在成都租的是一个单间砖瓦房子(四周是砖砌成,上面再盖上波纤瓦),周围林林总总的都是这种类型的屋子,外围拼接连成一个方形的大圈,里面再分成好几个竖排,整一个大杂院子。
我们家的屋子靠近院子的大门口,在门口的左侧是一个茶馆,大人们闲时总爱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去搓上一局麻将,而对于小孩子们来说,茶馆里放得录像无疑比糖果的吸引力还要大(那时候成都很流行这种放录像的茶馆,一元钱可以看上半天,茶水免费)。
茶馆的老板姓潘,是个大腹便便的安徽人,脸上总挂着笑容,大家都叫他胖哥,因为夏天的缘故,他经常穿着一双人字拖,上身整一个白色背心下面再配上一条宽大的裤衩,你可别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据老爸说,他以前可是混黑的,是个狠茬子,但其为人却是十分豪爽,更喜友助邻里,所以跟大家的关系都不错,大伙儿也都爱去他家茶馆捧场。
潘叔跟我老爸是棋友,没事两人总爱杀上一局,所以我们两家关系尤其不错,平时有个什么好吃的也都会互相送来送去。
那是老爸回去后的第三天,一早起来我的鼻子开始堵上了,喷嚏也一个劲儿的打,心想着应该是感冒了,却也没如何在意,煮好早饭,带上保温壶便去医院给老妈送饭了(医院离我们院子就7.8里路,所以为了节约点钱,我一般都在家给老妈做好后再送去)。
在医院做了几页暑假作业,不知不觉到了10点,于是告别老妈再回去做午饭,一路上感觉实在有些不舒服,便去路边的小诊所开了些感冒药。
下午一切如常,不知不觉到了夜晚。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由于天黑,走的较急,在路过一家本地人的老房屋时,我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下,随即直挺挺地撞上了那户人家门口前的一个硬东西。
我的头上立时起了个小包,痛的我呲牙咧嘴起来。
当下操起那撞头的物事,心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并准备拿它出气。
凑近一看才发现原本是一个裹着红布的陶瓷雕像,面目长得有点儿凶恶,但仔细看来发现它的作工还挺精湛的。雕像的旁边插着两只大红蜡,烧到一半已经熄了,蜡烛的右侧还有一些堆纸钱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当时可能痛昏了头脑,竟没有多少害怕,反而是对这个雕像起了兴趣,想将它带回去玩(由于家境关系,小时候爸妈基本上没如何给我买过玩具)。
揣着小雕像,走着走着,头脑逐渐清明起来,随着疼痛的缓解,恐惧开始慢慢占据了上风,我不经想起了这个雕像来历的诡异以及面目的狰狞,不由地混身一个颤栗,感觉从头凉到了脚。
我疯似的将它放回了原位,并且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
但接下来连番的怪事却接踵而至了。
当天夜晚,我睡着后没多长时间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那时脑袋还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哪位,但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感觉自己走在了一条大路的中间,而我的左右两侧路体部分开始变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厚,且时而平缓时而又陡峭,并不断地向我这中间压弄而来,只有不停地往前冲,躲开它们的挤压,于是我的手不受控制的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紧接着跑向大门口,大声吼向守门大叔,叫他赶紧把院门打开,我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由于我的声音过大,惊动了茶馆里正打牌的众人,潘叔一听是我的声音,急忙过来问我如何回事,我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很难受,必须要出去,最终我乘守门大叔不注意从大铁门左下角一处较大的缝隙钻了出去,潘叔不放心我,立马叫人开了门,紧跟在我身后。
出去走了大概几十米,感觉两侧路体渐渐变得更紧了,我不由自主地开始咆哮起来,并用手指不断地撓地,无法再忍受的我不由回头对身后的潘叔道:“快把我打晕,太难受了,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
此时此刻,我的意识绝对是清晰的,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没有办法停下来。
潘叔没有这么做,而是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双手逮着我不让我再继续乱跑。
可能是因为这一巴掌的缘故,我开始慢慢地冷静下来,几十分钟后终于重新恢复了正常,最终再潘叔的监督下再次回屋睡觉去了。
但接下来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大院的一处空地上,我被一大群人围着,剧烈的疼痛让我赫然醒来。环顾四周,我的左手正被潘叔把着,右手则被一个女的紧紧抓着,正不停地扯着我手肘内侧的皮肤,只见那处皮肤已经发红并开始出血了,我正要发火,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女的原本是我妈的工友李阿姨(她与我老妈是一个厂,而且是一个车间的,所以她俩关系特好,我也经常去她家跟她儿子一起玩)。
没等我问,李阿姨见我清醒过来,便开始说了起来。
她告诉我,我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又跑出去了,还跑得特快,她跟潘叔一直跟着我,怕我出事,结果我到处跑,竟然还去了昨天我看病的那一小诊所,并且骂了那个医生,说他是骗子病都看不好,完了临走前还把他玻璃柜上的日历给摔了。
最终当我再次折回院子的时候,她和潘叔赶紧大声叫人帮忙,之后众人就把我围在了中间,接下来就有了上面的一幕。
太不可思议了,对于这一切我真的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后来潘叔还告诉我,那天夜晚大概3点左右,我居然还闹了一回。
说我大半夜跑到茶馆的外面,坐在竹棚下的椅子上,又哭又闹的,还大叫我妈妈来着。
吵得大家一夜晚没睡上个好觉,尤其是潘叔,还得看着我,怕我出事
,难怪那天我在院里醒来时,看见抓住我左手的他顶着个熊猫眼,也真是难为了他。
而这事我同样没有任何相关记忆,仿佛不是我做的一样。
老爸听人说我疯了,可把他给急坏了,姥姥入土后的当天下午他就匆匆赶了回来。
望着老爸那急切而又关心的眼神,我告诉他我没疯,我也不知道这些事如何就发生了,而且好像都不是我做的一样。
接着我提到了雕像的事,老爸恍然大悟,说我可能着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于是我们去寻了当地一个有名的黄阿婆给我算了算。
黄阿婆的说法与我老爸所想如出一辙,接着我们一起再去了我夜晚碰到雕像的那地界儿。
黄阿婆在那里迅速地摆上了2个碗,一个乘有糖和水果,一个则装了酒,然后一边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一边双手烧着纸钱,等纸钱燃尽后,她又用剪刀剪了一截我的衣服并用写满符文的红布包了起来,放在一旁,最终还用了一个农村里平时用来筛米的筛子将这些东西全部盖了起来,并嘱咐我以后不要再从这里经过,要绕着走。
效果还不错,接下来几天我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此事虽已过了很多年,但至今我仍记忆犹新,一想起,便不觉后怕,感觉这世上可能确实存在着某些需要我们敬畏的东西。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