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姨娘再怎么无耻下贱,那也是沾不得碰不得一块烫手的山芋,更不用说眼前的两位了,有了连姨娘蹦?,黄氏还有点事做,省得老找她的麻烦,沈晏现在也算是对家事有点了解,也能帮她一把,就是这姑娘的婚事现在是彻底的耽误了。
原来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现在更是高的不敢娶,低的娶不起。
倒是沈珊,经过她的一番调教,至少胆子大了些,能帮着她照应肖氏和冯氏了,她细心体贴的一面也被发掘了出来,原来沈家的人对沈珊都没有什么印象,现在倒是都知道了,她是个挺不错的姑娘。
保全现在已经能晃晃悠悠的走了,就是见什么拿什么,拿到什么摔什么,摔到地上捡起来还有可能再塞到嘴里,把奶娘累得不行,吴怡逗弄着他,倒觉得日子没那么难过了。
吴怡在树荫底下逗着保全儿玩,红裳在旁边拿了花和柳条枝子编筐玩,这丫头话语不多,却是手巧的很。
“二奶奶,是咱们家九姑娘要进宫做太子妃吗?”
“你听谁说的?”吴怡愣了愣。
“咱们家太太请了四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来教九姑娘,又时时刻刻把九姑娘带在身边调教,听说因为九姑娘毛燥,咱们家太太叫人拿了半斤红豆、半斤绿豆放到一个筐里,叫九姑娘挑,听二牛说宫里面时常来人看九姑娘……”红裳的弟弟二牛在吴承业的身边做事,她从来不爱乱传话,一旦说了,都是准的。
吴怡低头想了一会儿,现在吴家势大,自从吴宪势起之后,不但有自己收扰的各路势力,原本暗暗的忠心于刘首辅的势力也靠拢了过来,吴家的影响力有多大,触角伸得有多深,连刘氏都不清楚,现在真正在京里面有实权的人物都知道芦花案跟冯家有重大干系,只不过碍于太子都保持沉默,冯家低头做人威势大减,太子需要更强有力的外援,洪宣帝选择吴家并非十分出人意料,更不用说太子一旦登基,就是冯家跟吴家两股势力的对抗,一位是太后、一位是皇后……
只是不知道,这又能影响到沈家多少……
这事暗中盘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吴怡回想了一下,自从去年开始刘氏就经常带着九妹进宫……看来冯皇后现在也急需吴家这股势力。
而这样的事通过二牛的口告诉红裳,再由红裳告诉她,又说明什么呢?刘氏已经知道了她跟吴柔的秘密交易?她怕她会一不作二不休扯出冯寿山,坏了冯吴两家的大事?把大齐朝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这张大旗给扯碎?
保全儿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吴怡一下子缓过神来,只见保全的胳膊被她掐出了红印。
四皇子永诚此刻也在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嫡长子令玟因为着了暑热高烧昏迷,御医委婉的暗示他,要准备后事了,这个时候他最想看见的,是他的另一个儿子——令瑜。
令瑜穿着一身白色的松江布衣裤,坐在床上拿着一个木马嘻嘻直笑,小胳膊小脚胖得跟一截一截的莲藕似的,吴柔穿了件湖水绿的绸衫,头发只挽了个简单的髻,见他看着令瑜发愣,只是站到他的身后,揉着他的后背,“王爷也不必为了令玟的事烦忧,这御医最怕担责任,有事爱往严重上说,真出了事好摘干净自己,不如找一找民间的大夫,也许能把令文救过来呢。”
“令玟这孩子,从一生下来就先天不足,病病歪歪的养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永诚说道。
“王爷这话说的不对,小孩子就是要健健康康长到大,娶了媳妇、生了儿子、儿子再生儿子,等王爷走不动了的时候,扶着王爷走,那个时候,王爷再说知足也不迟。”
“佛家最讲究缘份,也许我跟他无缘吧。”永诚眼里露出了沉痛之色。
吴柔搂着他,不说话了。
“你怎么不劝我了?”
“王爷自己都放弃了,臣妾不劝了。”吴柔摇了摇头,“只是王爷这个时候要多守着王妃,王妃需要你在她身边。”
“她?”永诚简直想要冷笑了,“她那一身的体面气派,比什么都重要,孩子成了这样,都没见她脸上有什么变化。”
“王爷,有的人啊,这难受就要藏在心里,越难受越怕别人看出来,我瞧着王妃这样,怕是心里难受得紧了。”
“你倒是时时替她说好话。”永诚说道,“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实话。”
“王爷既然这么疑心臣妾,那臣妾什么也不说了。”
永诚露出了自从令生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好了,我不说了,这人啊,装一时的好人是一时的好人,装一世的好人就是真好人。”
吴柔瞪了他一眼,低头去逗弄孩子了。
正这个时候下人过来传话,“王爷,大爷醒了。”
永诚露出了喜色来。
吴柔拎着令瑜的手摇着,“令瑜听没听见,哥哥的醒了,哥哥的病要好了,等令瑜长大了,哥哥带令瑜骑大马。”
当天晚上,永诚是在肖王妃的房里安歇的,到了半夜时藉口有事,去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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