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我的身体突然失重的倒向一旁,我忙将她扶住,轻放在地上。
她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难道是毒发了?
我忙弯过她的身子,看她的后项,那条红色的印记还没到‘身柱穴’,还有救。
“快,抱她回去!”得马上服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回少爷,夫人情绪大起大落才使得毒性突发,现在服下解药已无大碍了!”大夫对我说道,“还是让老夫替您看看伤口吧!”
我任由他为我处理伤口,低头看着眼前这个牵动我心绪的女人,用手抚开她脸上的乱发,她憔悴了许多。
自她为我在王府挡下一剑,我便暗暗发誓不会让她再受伤害。那次是我第一次,知道她在我心中分分量。
可偏偏一而再再而三伤害她的却是我。
好在如今这“悱恻”之毒已解。
“少爷,是否应该告诉少奶奶真相?”冷好问道。
真相?真相就是我伤了她的心。
“不用!”现在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沦为借口。“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禀少爷,坠崖之马匹并无异样,可马鞍内却大有文章。”只见冷好拿出五支银针,他接着说道:“针刺让马吃痛而狂奔,但真正使其失控的却是这针上淬的五石散。”
“不会是奥敦格日乐。”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任性却没有这个心眼。
“是。我会去查查她身边的人。”冷好领会了我的意思。
“嗯,跟阿冉说雪儿的毒已经解了,让他放心于挑选战马之事。至于……巴图那边,你就说我受伤需要静养,暂时谁都不见。”我吩咐道。
大夫和冷好出去之后,我这才觉得疲惫不堪。倒在雪儿的身边,静静的看着她,看着魂牵梦萦的她。
不知一会她睁开眼睛是否仍能如刚才一般无恨无怨的望着我。
我们是从何时开始不再相拥而笑,从何时我们变成彼此的伤痛……
是从我救回雪儿的那晚吗?我脑中开始浮现那一切,那变化的开始:
将雪儿救回后,大夫告诉我特木尔给雪儿的催情之药中还加入了一种叫做“悱恻”的毒药。
“此毒仅对女性有效,若所服之人尚为处子,‘破处’之血便可解除毒性。倘若已为人妻,那么此人只能保持终日郁悒方可抑止毒发。”
当时我心中便是一惊,悱恻者,内心必然悲苦凄切。天下怎会有如此残忍的怪毒。
大夫继续说道:
“此毒由前朝解毒圣手玄参所创,他与秦艽、白芷三人均为名医商陆的徒弟。三人从小便跟随商陆学习医术,其中属玄参天赋最佳。玄参整日埋头医术,研究解毒之法;但偏偏忽略了与之指腹为婚的白芷,婚期也是一拖再拖。终于白芷爱上了师兄秦艽,与之有了夫妻之实,并身怀有孕,于是白芷和秦艽跪求玄参请其原谅,玄参这才发现自己所爱之人被夺,妄他救人无数却无法解救自己。于是他性情大变,一怒之下软禁了白芷,并威胁秦艽若想让白芷活命此生便不得再见。秦艽为了心爱之人的幸福只得无奈离去。
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
此后,玄参便宣布闭关,当时谁也不知他为何选择此时闭关。直至白芷产子后的次月,玄参一出关便逼其成婚。就在大婚当晚,玄参在交杯酒中放进了闭关所研制的“悱恻”,当妻子喝入此酒他才缓缓说出毒性。白芷当时便要寻短见,可玄参却利用初生的婴孩让白芷放弃轻生的妄念。”
“那就是说没有解药?”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大夫缓缓说道:
“之后白芷郁郁寡欢,不久便离开人世。玄参这才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于是发疯般研制出解药后自己也悬梁自尽。而那个婴孩也不知所终!”
“那么解药呢?你知道解药吗?”我抓住大夫的衣襟问道。
我只要知道这个,其他废话我一概不想听。
“这个……这个老夫不得而知!”
看着老大夫惊恐的样子,我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继续问道:
“那你是如何确定雪儿中了‘悱恻’之毒?”我期望他是误诊。
“少奶奶脉象悬浮不定,是中毒之征兆。再请少爷看看夫人的后颈,是否由大椎穴起至陶道穴的方向有条细细的红线?”
我一看确是如此,看来真的是“悱恻”。
“那又代表什么?”
“如若红印延伸至身柱穴便是大限。”
我该怎么做?难道真的要我……
“不敢欺瞒少爷,老夫的师傅便是秦艽,而我是从家师处得知其病症的。”
“那你师傅难道未曾告知解毒之法?”
“师傅得知此毒便疯疯癫癫,怎还会有解毒之法?”他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少爷务须过于担心,如果心绪控制恰当此毒断不会突发。而且传说玄参死后将此毒和解药交于家将,并留下遗言‘毒与药必须并存’。”大夫补充道。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急切的问道。
“老夫认为此言是在暗示施毒之人必有解毒之法。”
“冷山先将红姬关起来。然后你再去查查毒药究竟是何人所给。”
“少爷……”我知道冷好想说什么。
“我累了,你们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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