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绝对的。谈到不丹和印度的关系,不丹现在牢牢掌握在印度手中。如果印度想像当年对待锡金那样对待不丹,早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等到今天。对印度来说,强行将不丹变成一个独立的国家并没有真正的好处。相反,可能会带来很多麻烦,根本不值得。
不丹又穷又弱,不能和邻国印度相比。几十年来,不丹向来被印度视为“保护国”,不丹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在印度干涉下没有与五大国建交的国家。印度对不丹的掌握可以用多方面、深入到内部。虽然不丹名义上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但实际上跟印度的一个管辖地没有太大分别。
英国人离开后,新印度表示要为了自己的利益一边说反殖民,同时又积极的继承了殖民者的遗产,包括继承英属印度和不丹的关系。1949年,印度和不丹签订了著名的《印度不丹永久和平与友好条约》,从英国那继承了对不丹的保护和治理。条约签署后,印度不仅可以干涉不丹内政,还可以干涉外交,甚至可以直接出兵不丹。
不丹总面积惟独4万平方公里,人口惟独几十万。对于面积近300万平方公里、人口超过10亿的印度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弹丸之地。锡金被印度吞并,巨大程度上是因为锡金拒绝听印度的话。然而,面对印度的傲慢,不丹要温顺得多。不丹没有过度反抗印度过度扩张的手,获得了短期保全。
固然,不丹也知道,一味的服从无法长久,所以向来在暗中反抗。不丹在1969年直接发行了自己的货币,然后自愿加入了联合国。1978年,不丹将其驻新德里的外交使团更名为不丹王国大使馆,这让很多印度人认为是不丹背叛了《永久和平和友好条约》。当时,不丹国王第一次公开表示,印度对不丹的外交指导不再是强制性的。
此外,不丹还不断扩大与印度以外国家的联系,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方面获得新的援助来源,从而减少了不丹对印度的经济依赖。2007年,印度和不丹修订了全新的《永久和平和友好条约》,直接删除了原段落“不丹必须在外交层面接受印度的指导”,同意不丹单独从第三国进口武器。毫无疑问,几十年来,不丹在追求独立的道路上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但若是想将印度完全驱赶出不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印度绝对不会同意。
如今,不丹仍然严峻依赖印度。例如,不丹79%的进口和97%的出口依赖于印度。水电开拓是不丹的支撑产业。不丹大部分水电站都有印度资本,出口基本面向印度。世界上惟独印度游客可以以散客的身份免签进入不丹。不丹几乎所有的燃料和生活物资都来自印度,可以看出印度对不丹的实际操纵仍然非常惊人。一开始,印度甚至通过中断物资供应间接干涉不丹大选。
对于印度来说,不丹不仅是一个听话的小兄弟,还是中印之间的缓冲地带,长期以来,不丹向来在帮助印度打击东北地区的武装力量。今天的不丹并没有妨碍印度的利益,而是处处迎合印度的相关利益。当年印度对锡金下手的时候,本来也做足了戏份。今天再来一次同样的把戏不太容易。如果印度执意要把它变成第二个锡金,不仅得不到更多实实在在的好处,还会鸡飞蛋打,所以印度吞掉不丹的可能性非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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