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04年,汉使随何游说英布,指出汉高祖刘邦夺取天下之后,“汉王必裂地而封大王”,给了英布一个封王的空头支票,当时还没有直接封王,但英布却叛楚归汉。
古代上的英布,其实只是一介刑徒,出身低微,在陈胜吴广起义时,纠集一批人马抓住机会反秦,后来在楚霸王项羽手下屡立战功,尤其巨鹿之战中英布表现突出,于公元前206年被封为九江王。从一介刑徒跃升为九江王,当然有自身战功的真相,但楚霸王项羽之恩不可或缺。然而,汉使游说英布,只是给了一个封王的空头支票,汉高祖刘邦能不能夺取天下还在两可之间,尤其公元204年汉高祖刘邦屡战屡败,楚霸王项羽优势还巨大时,为什么英布却叛楚投汉?
公元前204年,楚汉争霸第三年,汉高祖刘邦又一次攻打楚霸王项羽失败,失利后从梁地撤退来到虞县,非常生气的汉高祖刘邦对身边的人出口成脏:“像你们这些人,不配共同谋划天下大事。”汉高祖刘邦身边主管传达禀报的随何说“我不理解陛下说的是什么意思。”汉高祖刘邦说:“谁能给我游说英布叛楚,让他出动军事,在齐国把项王牵制几个月,我夺取天下就万无一失了。”随何请求出使淮南游说英布。
当时形势是楚强汉弱,楚霸王项羽屡战屡胜,汉高祖刘邦屡战屡败,而且楚霸王项羽对英布恩重如山,因此这一次游说如何看都难以成功,但结果出人意料,随何却成功游说英布,随后英布马上出兵攻打楚国。随何为什么能够成功游说英布?
随何见到英布之后,提出了二个理由,直戳中英布的要害。
楚汉争霸开始之后,齐王田荣背叛楚国,项王前往攻打齐国,向英布征兵,但“九江王布称病不往,遣将将数千人行”;汉高祖刘邦偷袭彭城打败楚军之后,面对楚霸王项羽征召,英布又一次托辞病重。楚汉争霸中,英布已经有了保存实力的私心,对楚霸王项羽征召表现得非常不积极。
英布保存实力的做法,让楚霸王项羽非常生气,多次派遣使者谴责英布,并且征召英布,但越是这样,英布越是不敢应召,于是楚霸王项羽与英布矛盾就越深。但当时楚霸王项羽几乎是四面有敌,齐国、赵国蠢蠢欲动,汉高祖刘邦又起兵反楚,楚霸王项羽又不傻,于是就没有攻打英布。更为主要的是,史书上还有这一句话,“所与者独九江王,又多布材,欲亲用之”,楚霸王项羽对英布印象很好,非常重视英布才干,更想与英布亲近、并重用之,所以没有攻击英布。
楚霸王项羽的真正想法,英布并不知道啊,反而担心自己的行为已经激怒了楚霸王项羽。随何抓住这一点,指出英布既然臣服楚霸王项羽,却阴奉阳违,只出兵4000助阵,而不是全力帮助楚霸王项羽,这是坐山观虎斗呀,因此我认为这不是臣子应该做的行为。随何这一段实情分析,让英布担心未来会遭到楚霸王项羽清算。
随何第二个理由是:如今楚霸王项羽强大本来是虚的。
楚霸王项羽深入“敌境”八九百里,想要撤回军事,中间还有相隔,难度比较大。而另一边,汉高祖刘邦收拢诸侯之后,回师驻守城皋、荥阳,从蜀、汉运来粮食,后勤充足,又深挖壕沟,高筑壁垒,分兵把守着边境要塞,严阵以待楚霸王项羽。
因此,楚霸王项羽想打,那么又打不赢,攻城又难以攻下。即便楚霸王项羽回兵到荥阳、成皋时,首先面临自身兵马疲倦不堪,又会面临汉高祖刘邦牢固的防线,因此“楚兵不足恃也”。
随何这一段分析看似有道理,实际上楚霸王项羽之强超出想象,后来与汉高祖刘邦的荥阳之战中,楚霸王项羽大破汉高祖刘邦,担心胆怯之余与楚霸王项羽议和,史称“鸿沟议和”。鸿沟议和之后,汉高祖刘邦马上撕毁协议追击楚霸王项羽,这时英布出兵,但结果楚霸王项羽击败英布,打的汉高祖刘邦亡命而逃。这是后话暂且不谈,但随何的这一番战略分析,却让英布安心,一定程度上认为楚霸王项羽在劫难逃。
除此之外,随何还提出楚霸王项羽背弃盟约又杀害义帝,以及楚霸王项羽打败汉高祖刘邦之后诸侯必定联合抗楚……最后总结出“楚不如汉”的结论,指出如今局势之下,一旦英布叛楚归汉,那么汉高祖刘邦夺取天下必定万无一失,届时“汉王必裂地而封大王,又况淮南,淮南必大王有也”。说到底,随何只给了英布一张空头支票。
当作汉初三大名将之一的英布,自然并非易于之辈,英布表面答应,但只答应暗中叛楚归汉,却不敢马上宣布投降汉高祖刘邦,泄露这个谜团。
当时,楚国使者也住在淮南宾馆,正在督促英布出兵。随何直接闯进楚国使者住所,大言不惭地说“九江王已归附汉王,楚国凭什么让他出兵?”英布非常吃惊,楚使起身要走。这时,随何劝说英布“事已至此,就不能让楚使回去汇报”,于是英布马上杀掉使者,出兵攻打楚国。随何这一桥段,想必大家都比较熟悉,后来班超斩杀匈奴使者,几乎是之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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