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中曲折阴暗,韩毓还未入仕,凭他这颗塞满四书五经的脑袋,只怕暂时体悟不了,不然这呆头书生也不会以为是自己因为觊觎他的美色而使的手段了,是以长流并不打算将这番结论同这头牛说,只问:“后来呢?”
韩毓明白她这是在问自己后来的遭遇,遂答道:“后来我就被发卖。一路日夜兼程坐船南下。直到今晚才知道要……的人是殿下。”他终究说不出“服侍”这两个字来,只含糊带过。事实上被发卖的过程根本不若他口中如此轻描淡写。他快要弱冠,以小倌来说未免年纪太大。是以虽然韩毓的相貌无可挑剔,但南风馆的人根本看不上他。有权势的人家本也有喜他才名的,但碍于事涉朝堂争斗,无人敢接手。极尽屈辱之后,韩毓才落到屠宪的手中。一路上他想了各种办法自裁,却因为看守防得紧,都没有成功。
长流因路上遭到漕帮追杀,耽搁了行程。又因为随行人员众多,一路上补给物资,停靠码头又延误了不少时日。而且长流的大船走的是大运河,韩毓的小舟却是从支流绕的近道,反比她早到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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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卿身上可有伤?”他本来官话说得极好,今晚却有几个字发音不甚准确。
韩毓沉默不答。
那便是有。长流轻叹一声,正待叫人另行安排他食宿,却听到院中起了争执,其中一个声音是江淮。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猜猜小江为嘛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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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被葛彤送来的两个侍女拦住,他不欲跟女子动手,只想绕开去。熟料那两名侍女的身法也颇为灵动,双方便纠缠上了。江淮只能先声夺人,以期惊动长流。
果然听到屋中传出长流的声音:“放他进来。”
那两名侍女顿时有些怏怏然。她们虽然混迹江湖,但也是生平第一次碰上送男宠这档子事,只想瞧个热闹,怎会愿意江淮搅局。只是齐王的命令,二人倒也不能不从。
江淮进来的时候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待看清长流身上只着一件中单,便调开了视线不敢再看。这下可好,视线所及是一个俊美书生。
“我就知道屠宪这老贼不干好事!殿下,此人可有……我现在就杀了他!”说罢就要拔剑上前。
“江淮!”
江淮听到长流一声轻喝,顿时动作一滞。她很少叫他的名字,也难得语气如此严厉。
“殿下,卑职那里也有个低俗女子。不如将他两个不要脸的送作堆。”他这一声说得仿若诉委屈一般。实在是方才回屋正要就寝,冷不防发现被窝里躺了个光溜溜的女人,被吓得不轻。逃命似的便冲了出来。
“不许胡说。去叫旺财进来。”
江淮迟疑片刻,狠狠剜了韩毓一眼,终究还是恨恨地去了。
长流轻声道:“方才存瓒所言,肃卿不要放在心上。”她刚才并未解释韩毓的身份,就是不想让他当着江淮的面难堪。
韩毓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他说得没错。”
长流却不理会他自哀自伤,只道:“你在本王这里就要守本王的规矩。”
“但凭殿下吩咐。”
长流看进他的眼睛,肃然道:“不许自暴自弃。不许自贬自厌。”一个文人最重要的是风骨,长流当然不希望韩毓就此一蹶不振。
韩毓心中一震,一时默默无言。
少顷,江淮带着旺财进来。
长流对旺财道:“这位是韩公子。从今日起,他的饮食起居一概由你负责。要是怠慢分毫,本王唯你是问。”
“是。奴婢省得。”旺财的眼睛往韩毓身上溜了溜,暗自估摸着殿下这是开了窍,此刻正在兴头上。是以他转眼就把韩毓当成了长流心尖上的人物,决意要待韩公子格外殷勤周到。
江淮见长流打算留下这个祸害,顿时急了。可他方要开口,便被长流打断。
“肃卿暂时什么都不要想。去休息吧。”
待旺财带着韩毓出去,江淮急道:“殿下怎么能留下这么个不干不净的人呢!”
“他就是韩毓。”
江淮讶异道:“什么?!”京中发生的科场舞弊案,他也知道个大概。
长流遂将事情的原委大致讲了一遍。
江淮听罢不由叹道:“当真可惜了。”一顿,江淮不禁担心道:“殿下收留韩探花 鲤鱼乡润滑剂太深了_乡村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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