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课程上下来,大多数人的热情都被消磨掉了。大家也对任课老师的教学风格以及性格有了一定的了解。
这开学第一天上课,就连着两堂物理,两节数学,用李安然的话来说就是“我感觉自己的精神已经走向了毁灭”。
物理老师是个中年大叔,身材特别瘦小,个子也不高,但是特别严肃,不论是讲课还是偶然遇见,都面无表情,严肃得不得了。
两堂物理课,物理老师就将第一节拉完了。布置了练习册上的习题,也让大家预习第二节。
李安然盯着书本两眼发晕。
“萱萱,我觉得我可能要放弃理科了。你说我化学能弥补物理这块短板吗?就这个这么简单的参考系坐标系我都听得好累。你说我以后怎么办呀……”
秦萱不知道说什么。
“没事,你慢慢来吧。这才刚开始学,你急什么。”
“不管了,你今晚做了题给我看两眼吧。走走走,吃饭去。”
秦萱伸手抓起书包,含糊的应了一句。
……
“诶,今天怎么没有糖醋里脊了?你这个土豆烧肉看起来还可以,我吃一口。”
李安然夹了一坨秦萱碗里的肉,放进嘴里嚼着,“你在看什么啊?”她顺着秦萱的眼神看过去,却只看见来来往往的人群。
秦萱一下一下戳着碗里的土豆,李安然阻止她,“你都把土豆戳成土豆泥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啊。看那么入迷?”
“没看什么,我在想那个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有什么好想的?”
“在想怎么逃掉他的课。”
李安然又夹了一块秦萱的土豆,“你还真想着逃课啊,其他老师不好说,但数学和物理我觉得你真的逃不了。”
“为什么?”秦萱收回目光奇怪的问她。
“你看啊,数学课,班主任教,本来就不好逃,再加上黄老师就是只笑面虎你没看出来吗?你要是被她逮到,还不被扒层皮?物理就更不用说了,物理老师就是个老古板,一天了,就没见他笑过,严肃得褶子都快拉平了。我的直觉告诉我,物理老师的课不好逃。”
她摇头,一脸笃定。
“那我就更想逃一次物理课了。”
李安然看怪物一样看她,“搞不懂你。你逃课对你又没好处。你成功逃了物理课又能怎么样呢?”
秦萱怅然:“不能怎么样……但我就是不想上课。”
秦萱不爱学习,其实都是陈女士逼的。自打秦萱上小学开始,陈女士就限制了她的一切户外活动,除了体育课。哪怕是和朋友出去玩,陈女士都会追问到底,“什么朋友?成绩怎么样?男的女的?家住哪里?你们去干什么?去多久?”
开始秦萱还会如实回答,但得知真实情况的陈女士常常会不答应秦萱出门,理由不外乎秦萱的朋友成绩不够好,只知道吃喝玩乐。或者去太久了,浪费了很多学习时间。再或者秦萱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学习,除了学习,她最好什么都不要想。
秦萱反抗无效,在家里就着实压抑。在家学习够了,在学校她就再也不想学了。
陈女士看着秦萱的成绩就更加糟心,因为她在想秦萱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努力还是成绩不好。
陈女士不知道的是,秦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除了看闲。
咕咕还是唯一一个陈女士认同的人。
咕咕给陈女士的第一印象就是很努力也很礼貌,成绩也说得过去,虽然改变不大,但总归秦萱有了出门的时间。
只不过长期以来的厌学心理已经形成了,秦萱会学,但都是自己一个人偷偷学。
她学东西其实很快,如果上课认真听了,她能学得更快。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只有小说和咕咕。
……
自打晚自习铃响,李安然就开始写作业。她将其他科的作业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只剩下物理的练习题。
物理练习册晚自习结束之前就要交,李安然花了不少时间在彻底理解新学的知识点上面,秦萱看完小说,抬头发现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她干脆趴在桌子上闭目休息,等待着放学。
楚辞让小组长将练习册交给他,放学后他开始清点数量。
他点完发现少了两本,又照着名册点了一遍,没交的正是李安然和秦萱。
李安然还在解题,“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写完了。”
楚辞只好问秦萱要练习册,但秦萱趴在桌上睡着了,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辞在秦萱的桌子上敲了两下。秦萱没有反应。他只好让李安然叫醒她。
李安然跟楚辞打商量,“我题还没做完呢,你先叫着嘛,不然就等我写完再帮你叫醒她。”
楚辞呛她,“就这么点儿题,你能做这么久?你是傻子吧。”
“楚辞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啊。那我是物理白痴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是物理课代表,有完没完真的是。”李安然一边算题,一边抱怨。
楚辞见李安然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又伸手推了推秦萱枕着的手臂。秦萱觉得不舒服,往自己胸口缩了缩,还是没有醒。
楚辞继续推,秦萱就继续缩。锁到没办法再缩的时候,秦萱脑袋直接往桌沿磕了一下。
秦萱吃痛,半睁着眼睛,伸手揉了揉额头。
“秦萱,交作业。”
“什么作业?”秦萱顺着话回答,慢悠悠地抬头,半睡不醒的样子。
“物理作业。”
秦萱缓了一下,“我没做。”
“那你现在做。”
“……我不做。”秦萱莫名其妙,这人怎么回事儿。
“我要收齐作业。”楚辞语气有点硬。
秦萱皱眉,“你就老实说我没做不就好了,干嘛一定要收齐。”
“……你不做习题,对你没什么好处的。”
秦萱瞪他,这人什么毛病,她做不做习题,成绩好不好关他什么事?
秦萱不退步,楚辞也不打算就这样走人。他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僵持着。
安然写完就发现了气氛的诡异,她打圆场,“萱萱,那什么,我给你抄,你写完我们就回宿舍了啊,不然晚了就要熄灯了。”
秦萱也瞪她,“怎么你们都要我写作业?我不写作业又没有碍着你们。”末了还嘟囔,“真是奇怪。”
楚辞开口,“你不做习题,是不会成绩好的。你成绩不好,就上不了你想去的大学。”
“我就是不做习题我也能考好怎么说?你凭什么说我考不好?”
“……我看了成绩表,你考进三中的成绩,物理最差。”
秦萱瞪大了眼睛,胡乱揉了两把头发,“我这暴脾气。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我不做题照样能考高分。”
楚辞不为所动,“但你现在要把作业交了。”
安然悄悄扯秦萱的校服袖子。示意秦萱示一下弱。
秦萱没好气的接过安然递给她的练习册,从自己抽屉抽出自己的,刷刷刷的就将答案誊了上去。
写字的气势丝毫没有减弱,李安然觉得秦萱像是要把楚辞给吃了。
秦萱将两本练习册叠在一起给楚辞,楚辞却皱眉。
“我已经写了。怎么?别说我写了你又不收啊。”
楚辞最后还是沉默,接过练习册就回座位了。秦萱就看着他捧着练习册出了教室,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秦萱烦躁地背上书包,“他怎么回事?有病?”说着食指还在太阳穴附近转了两圈。
“我跟你说,你不知道他。他什么都好,在这方面是真的我也觉得他有病。”李安然煞有其事的说,“他从初二开始就是物理课代表,都是老师看他物理成绩好才当上的。但他就是每次收作业都得收齐。老师都说他负责,但是同学都觉得他不懂变通。没做的都会被他一直揪着到做完。后来渐渐地大家都会提前抄作业了。因为都觉得他太烦人了。”
秦萱听完内心十分复杂,最后只冒出一句轻轻的,带有无限感慨的“我去”。
李安然劝她,“你不想写作业就抄我的吧,你肯定会嫌他烦的。”
“……”
而也正如李安然所言,每当有物理作业要交而秦萱没做的时候,楚辞一定会盯着她写完,收齐作业才走。秦萱惊讶楚辞的执着,但每次都是随便抽一本楚辞桌上的练习册,抄完作数。
李安然还是劝秦萱,让她提前抄了交上去,反正就算楚辞来堵她,她也只是抄别人的。
秦萱还是我行我素。
回宿舍的路上,她们会经过操场,有时候心血来潮,秦萱和李安然会去操场走两圈再回宿舍。
散步的时候李安然会和秦萱闲聊,“你为什么总不愿意提前抄作业啊?反正等到楚辞来逮你,你还是要抄作业的。”
“……”
秦萱甩甩手臂,“他长得帅,找理由看多两眼。”
“切。你平时上课少睡三十分钟,你能多看好多眼。”对于秦萱的话,李安然一个字都不会信。
“他坐我旁边的时候,四舍五入等于二人独处。”
“呵。”
闻声,秦萱和李安然都停下了脚步,眼见着两个身影从她们身边慢跑经过。其中一个还转头冲她们笑了一下,露出两排大白牙。
秦萱石化,“刚才冷笑的……是楚辞没错吧?”
李安然咽口水,“应该没错……吧……”
……
秦萱猛地将自己砸向枕头,无声的“啊”了一下,迅速的用被子蒙住了头,一声长叹消失在漫漫夜色里。
看着秦萱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在括号里写上c,楚辞斜靠在窗边,“错了。”
秦萱笔尖顿了顿,犹豫再三,她还是把c划掉了。她继续往下抄,过了两道,她写a,楚辞又说,“错了。”
“……”秦萱挣扎再三,最终把a划掉了……
她虽然不想写作业,但是在明知道答案是错误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想写下错误的答案,毕竟她只是不想做,不是不会做……
一连好几道题,楚辞都说“错了”,李安然在一旁欲言又止,秦萱一把把笔扔在桌子上,“这谁的练习册啊,错那么多!”
将练习册合上,姓名一栏赫然写着“白永铭”。
“白哥的啊,怪不得……”李安然干笑。
白永铭的成绩不像楚辞那么好,他是体育生,成绩是班上倒数。
秦萱有些气闷,她看着楚辞气定神闲的靠在窗边,大有秦萱只要敢抄下去,他就会继续提醒答案的气势。
秦萱吹了吹自己的刘海,盯着楚辞的眼睛。
她将白永铭的练习册放回楚辞的桌面,然后翻遍了四十多本练习册,从中抽走了楚辞本人的练习册。
秦萱把练习册“啪”地拍在桌子上,一边抄着楚辞的答案,一边瞪着他。似乎在说,“我抄你的你总不能哔哔了吧?”
楚辞看着她速度极快的抄完了,她坐在那里示意他收作业,他只是静静的站着。
秦萱挑眉,“你不收作业啦?楚大代表!”
“你不是说多看我几眼。这不让你多看几眼吗?”楚辞淡定的说。
秦萱克制的咬住下嘴唇,猛地一起身,拉着李安然就离开了教室。只留下一句若有似无的“神经病”。
楚辞扭头看着她离去,扯开一道微笑。
走廊里,秦萱吹了好几口自己的刘海,“这人有病吧?”
李安然捂住嘴偷笑。
……
周五最后一节是自习,窗外在下着细雨。
下课铃声一响,李安然就跟秦萱道别,“萱萱,我妈来接我啦,我先走啦。”
“拜拜,周一见。”
教室里的人66续续的都离开了,秦萱用她放学没有。
咕咕回复得很快,“还有二十分钟,你带伞了吗?”
“没有,你来得时候给我带一把啊,谢啦。”
咕咕回了一个ok手势的eoji表情。
楚辞准备锁门的时候,就发现秦萱坐在窗边发呆。他锁好后门之后又折回来。
“你还不走?”他瞥一眼秦萱空荡荡的桌面,“没带伞?”
“在等人。你先走吧。”
楚辞抬手,假装看看手表,“我不急,我还要锁门。”
“锁门?锁门不是班长的工作吗?”
“……”楚辞觉得,秦萱说自己上课不听讲真的没有骗人。
锁门原本班主任的确是交给班长的,但班长说自己有事需要早走,班主任便只好将这个工作交给众所周知离开学校很晚的楚辞了。
楚辞最初也想推脱,但他又觉得这件事情挺微不足道的。他帮忙也无所谓。
两厢沉默。
咕咕的电话打来的很是时候。秦萱连忙接通电话,一边往后门走去。
“咕咕……”
“萱萱我们下课了,我现在打车过去,你要不要去校门口等我呀?”电话那头咕咕的声音很大,大到楚辞都能听见。
“……咕咕你声音好大啊,”秦萱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了一点,“我知道了,那我在门口等你啊。”
“我在收拾东西,开的免提和你说话,到了再给你打电话哦,拜拜。”
“拜拜。”
挂了电话,秦萱拉后门没有拉开,她又拉了拉。
“后门我锁了。”楚辞摸了摸鼻子。
“哦。”秦萱将手机放进校服外套的口袋,经过楚辞身前走了。
……
秦萱第一次觉得从教学楼到校门口的距离是那么长。身边走着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他的每一个步伐都踩在了秦萱的心上。
她骂自己神经病,明明相处下来两人并没有很愉快,甚至可以说两人是对立的二人。
刚才在楼下,秦萱测量着距离想要冒雨跑过去,跑出去之前,楚辞在她身边打开了伞,径直朝外走去。秦萱在原地蒙圈。
虽然没有很期待,但是秦萱觉得他至少在礼节上,或者语言上,会把伞借给她。
楚辞似乎感受了身后怨念的眼神,他有种恶作剧成功时的窃喜。
当黑色的运动鞋出现在秦萱的视线里时,她心里突然漏掉了一拍。
雨点滴在运动鞋和帆布鞋踩过的脚印上,运动鞋踩出的水花溅在了帆布鞋上,帆布鞋踏过的雨水分开又聚合,还带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
雨滴顺着黑色的伞往下淅淅沥沥的滴,楚辞伸手拉了秦萱一把,让黑伞能够遮住他们二人。
秦萱丝毫不敢乱动。
……
咕咕让出租车在路边停着,自己撑着伞跑去接到了秦萱。
“你怎么了萱萱?”咕咕在秦萱眼前晃了晃手。
“我要死了。”
“什么?”
“我本来以为楚辞是个变态,但我刚刚突然觉得他特别高大特别帅。”
咕咕:……
“就因为他给你撑了个伞?那我也给你撑伞了,你也爱我一下呗。”
秦萱被水呛了一下,“你认识楚辞?还有我哪里不爱你了,我最爱你了。”她伸手圈住咕咕的脖子。
“我猜的。长得挺帅啊,真的挺帅的。”咕咕煞有其事的点头。
“你这个星期不回家你们家陈女士会同意吗?”在开学的时候,秦萱就和咕咕约好了,这个周末去咕咕家里住。
秦萱撒娇,“不好意思哦咕咕,这个周末我要回家。我们班主任通知了,下个星期要去军训基地军训,为期一个星期。我要回家收拾东西。”
“我去,这才开学多久啊你们就要去军训啦?”
“你们不用吗?我还以为军训这个是一起的呢。”
“也不是不用,据小道消息,我们军训在学期末。”
“这什么神仙排期。”秦萱和咕咕都对此不表态。
“诶?那我们在军训晒太阳的时候,你们岂不是在教室的空调下奋笔疾书?”秦萱不满。
咕咕嘲笑她,“哈哈哈,那没办法了。不然你转学啊,一中永远欢迎你。”
“……不用了,我爱三中。”
陈女士没在家,秦萱将自己摊成大字倒在床上。两眼放空,时间都似乎停止了流逝。
一如既往,陈女士回家看见的秦萱在认真的学习。她端了一杯水和一小盘西瓜给秦萱,“萱萱,住学校还习惯吗?学习怎么样?老师教的怎么样?”
“都还行。”秦萱回答得平淡,声音毫无起伏。
“高中了,三年时间很快过去的,你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上课认真听,下课认真复习。我会定时向你们老师了解情况的。”
“嗯。”
见陈女士迟迟不走,秦萱问:“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也心里有数,但我还是要说的。我知道你们青春期比较躁动,但是你可不能在学校早恋,知道了吗?高中时期的情侣有几对能成的?大学时期的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你一定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知道吗……”
秦萱不耐烦的翻了一下练习册,“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要做题了。”
陈女士沉默了一会,出门时还帮秦萱带上了门。
摊开的练习册正是上次抄楚辞答案的那两页。
她回忆着楚辞当时靠在窗边的袖口,回忆着他搭在窗台上的骨节分明的手;她想楚辞撑开的伞骨,想他踏过水坑的黑色球鞋;想他揽过她肩膀的臂膀,想他的呼吸,想他的温度……
早恋吗?
秦萱猛地回神,拍拍自己明显发热的脸蛋儿。一天到晚净瞎想。
……
大巴在校门口排成了一排,各班班主任组织着自己班的同学有秩序的上车。坐满了一辆车后才接着上下一辆车。
三中一个年级一共十二个班,秦萱所在的是九班,算是比较后面的了。
李安然捏了捏自己的书包,她背了一包零食在包里,时不时捏一下,她才有安全感。秦萱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竟有些可爱。
“希望这次可以分到一个宿舍!”
“就一个星期而已。”
“哎呀话不是这么说。一个星期我就能让你离不开我!”李安然向秦萱挑眉。
还真被李安然说准了,她们还真的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军训基地里的宿舍是八人寝,两个寝室就将九班的女生装了大半。
宿舍很小,除了床,每人只有一个小小的柜子可以放东西。柜子就是游泳馆里的那种柜子。
基地里禁止带电器,作息时间规定得十分严格。秦萱偷偷带了手机和充电器,李安然带了习题本和手电筒。
秦萱佩服她,“好学生就是不一样。”
列队的编排按的身高来,李安然比秦萱矮了三厘米,只是这三厘米,就让她们中间多了一个人。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秦萱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楚辞就在她的斜后面,只不过中间隔了一排。
秦萱的手机是随身携带的,休息时间她就躲在角落里玩手机。
楚辞过来角落打电话的时候,正好撞见秦萱在玩游戏。
秦萱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教官。慌慌张张收好手机,发现来人不是教官,而是楚辞。她松了一口气,重新点开游戏界面,却看见了‘gaover’的字样。
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楚辞没理她,站在一边打电话。
秦萱隐约听见“很好”,“没事”,“知道了”的字样。猜测他可能是跟父母通电话。秦萱突然就觉得楚辞没点意思,太乖了。
秦萱也没了心思再玩游戏,将手机揣进军训服的外套胸前的口袋里。
她分到的衣服很大,整套穿在身上都松松垮垮的,外套更是夸张,总觉得她是和某个男生拿错了衣服。手机揣进口袋,不仔细看一般无法发现。
楚辞回头见秦萱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他也不走了。就在原地看她。
踢走一块小石子,秦萱才发现楚辞已经挂了电话。
“我不会说的,你也保密。”
楚辞点头。“走吧,该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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