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武,字季鹰,他的父亲是唐朝名臣严挺之。严武的母亲裴氏是他父亲的正妻,然而却不受严武父亲的宠爱,严武父亲只宠爱年轻漂亮的小妾英氏。
严武八岁时,已经开始懂事,他很奇怪父亲为何不常来见母亲,于是向母亲提问,母亲告诉了他原因。严武天生豪爽,知道父亲是因为英氏才冷落了母亲,便愤怒地拎着一把铁锤去了英氏的卧室,砸碎了英氏的脑袋。
家中仆人大惊,向严挺之报告说:“小少爷玩耍时不小心杀了英夫人。”家仆话中有意为严武开脱罪责,但严武却不领情,坦诚回答说:“哪里有大臣厚待贱妾而冷落妻子呢?我是故意杀了她。”严挺之感到很惊奇,说:“真是我的种!”
左右惊白挺之曰:“郎戏杀英。”武辞曰:“安有大臣厚妾而薄妻者,儿故杀之,非戏也。”父奇之,曰“真严挺之子!”——《新唐书》
严武喜欢读书,然而不深究其中的义理,知道大概道理即可。安史之乱时,他陪同唐玄宗逃难入蜀,之后又前去追随拥护唐肃宗。其后严武仕途几经沉浮,过了很久,升迁为东川节度使。不久朝廷将剑南、东川、西川合为一道,提拔严武为成都尹、剑南节度使。后来严武被调回京城,谋求当宰相不成,又再次出任剑南节度使。
当时吐蕃侵略蜀地,严武率兵在当狗城击败吐蕃七万大军,并因此收复了盐川。此次征战途中,严武还为此写下了《军城早秋》一诗:“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严武镇守蜀地期间,言行放纵,生活奢侈,有时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让他感到喜悦,便赏给人家一百万钱。蜀地号称天府之国,物产富饶,但严武征收重税,百姓们过得并不富足。
严武为人残酷,傲慢无礼,屡次违反法律。梓州刺史章彝曾经当过严武的判官,因为小小的私怨,严武擅自将他杀害。房琯当过宰相,曾经举荐过严武,后来获罪被贬,而严武也受到房琯的牵连被贬为巴州刺史。后来房琯为巡内刺史,而严武对他很无礼。
然而,严武生平最厚待杜甫。严武两次主掌蜀地军政期间,对寓居蜀地杜甫多有帮助。严武曾经举荐杜甫为检校工部员外郎,充当自己的参谋,所以后人又称杜甫为杜工部。
但是杜甫性子急躁,没有风度,仗着严武的宠爱而放纵。有一次,杜甫趁着酒醉上了严武的床,瞪着严武说:“严挺之怎么有你这样的儿子!”严武虽然性情急暴,但这次并没有发作。不过,可能杜甫这样恃宠而骄的事情做多了,严武多次想杀了杜甫。
梓州刺史章彝始为武判官,因小忿杀之。琯以故宰相为巡内刺史,武慢倨不为礼。最厚杜甫,然欲杀甫数矣。——《新唐书》
武与甫世旧,待遇甚隆。甫性褊躁,无器度,恃恩放恣。尝凭醉登武之床,瞪视武曰:“严挺之乃有此儿!”武虽急暴,不以为忤。——《旧唐书》
严武早死,终年40岁,朝廷追赠他为尚书左仆射(宰相)。严武死的时候,他母亲还在人世,一边哭一边说:“从今以后,我知道自己不会沦落为官婢了。”大概是因为严武的母亲知道儿子多次触犯法律,活着早晚会获罪判刑,那么自己会受到牵连而被贬为官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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