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摆平这个庶民再说。」
「喀喀──」轿车外的仆人轻叩窗子,保特罗尼加拉瓜孟德达尔降下车窗,问:
「到了吗?」
「是的。」仆人恭谨地回答,还不忘退到一旁,为车上二人打开车门。
保特罗尼加拉瓜孟德达尔踏下轿车,打开他专用的金色布伞子,撑在车门前,过了不久,一双被Yves Saint Lauren高跟鞋包裹的肉足才缓缓伸出车外,踩在湿地上,她站直身子,往前走了一步,仆人马上关上车门。
抬眼,就见那名不知死活的庶民被她家的仆人重重包围著。
「有时间聊聊吗?」天娥小姐难得礼貌地问。
一出贵族学园私人医院,就被不知名的神秘黑衣人包围,谷子蓝被吓了一跳,甫听见那高分贝、娇柔的嗓音,她已猜出来者何人──她的万年「情敌」,天娥小姐。
「嗯。」谷子蓝虚应。她不答应行吗?都摆出这样的阵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向来都不干蠢事,除了……上回在文化祭舞会中断然拒绝与樊景琰离去的那一次……搞不懂为什麽自己要跟他一般见识,他吃醋是他家的事,反正他作风霸道她一直也知道,但当时,心里就是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想跟他的权威对抗的勇气。
她被请进轿车之中,看保特罗尼加拉瓜孟德达尔的不屑嘴脸,似是有点不满她一介庶民,竟能高攀贵族,还坐上他家小姐的尊贵坐驾吧?
车子行进著,天娥小姐没有再说话,只是优雅地取来新一期的高级时装杂志随意翻看,虽然她的外型……不怎麽美观,但到底也是出自贵族之家,受过上流社会的美仪训练,她一举手一投足,确有相当的风范。
谷子蓝安静地坐著,她们能有什麽话说?要天娥小姐亲自来私人医院堵人,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吗?毕竟,她探望威尔斯都满久了。
她来探望威尔斯,老实说,并没有徵求过樊景琰的同意,她不知道当他得悉後的反应,也不愿去想。可是,她跟威尔斯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甚至只能算是同校同学,好吧!今天以前,他们只是同学,刚刚威尔斯才强调他们已是「朋友」。他为人蛮风趣的,因此向来不喜与人交往的她不自觉地逗留久了,至少,他比樊景琰有风度,不会事无大小都以高人一等的身份命令她、逼迫她。
她也是有脾气的,但樊景琰从来都只关心他个人的心情喜好,而非她的。
庶民仆人、庶民女朋友俨然成为她谷子蓝的代名词,也对,她只是个仆人,实在不能太贪心,她自嘲一笑。
轿车在贵族学园的正门前停下,他们下车,谷子蓝撑著自己的伞子跟在後头,直到进入高级贵族用餐室,天娥小姐邀她坐在对面,她一弹指,两杯热腾腾的咖啡端在她们跟前。
天娥小姐啜了口咖啡,放下白色瓷杯後,向右边伸出手,保特罗尼加拉瓜孟德达尔马上递上一张支票。
「这个。」天娥小姐秀出支票,放在桌上,以指尖把支票推至谷子蓝的瓷杯前,使两人无形产生了一种距离,一种阶级性的距离。
「这里有一千万,足够你和你爸衣食无虞。」
谷子蓝并没像平日一样双眼发光,只是静静看著她,待她的下文。
「条件是,马上离开樊哥哥。」
见谷子蓝毫无反应,天娥小姐在心底冷笑。哼哼!她早就想到了,樊哥哥这麽俊帅无双、高贵尊尚,这个庶民说好说歹也会巴著樊哥哥不放,就像那些庶民电视剧一样,这庶民以为自己是女主角吗?她下一句一定是说「我不会为了钱而放弃樊哥哥」或者「你别想羞辱我!」然後激动地站起来再说「我是不会离开樊哥哥的!」然後把支票扔回来。
天娥小姐在谷子蓝有所反应前,自作聪明地抽回支票,骄傲地说: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麽,你不会离开樊哥哥,对吧?」
「我……」
天娥小姐挥手制止她,续道:
「你不用把支票扔回来了,我明白,你想说金钱是买不到你们的爱情,是不是?」
「那个……」
「别说下去了。」天娥小姐瞅著她,认真地说:
「你们的不是真正的爱情,樊哥哥对你只是迷恋,迷恋并不等於爱。接下来,你是不是很明白一切,决定放弃不再干预我和樊哥哥的感情?谢谢你了。」
谷子蓝依旧没作声,天娥小姐狐疑地看著她,她是被自己的晓以大义感动了吗?为什麽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她动容於自己对樊哥哥及爱情的执著,同样认为金钱是买不到爱情的伟论,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不。」良久,谷子蓝才缓缓吐话:
「我只是嫌价码太低。」
全场倏地鸦雀无声。
「呃……」天娥小姐这下变成了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的那一个,眼珠子惊讶得快要掉出来,像是谷子蓝忽然化身暴龙一样惊吓。
「你……说……什、麽?」天娥小姐好不容易才能镇静情绪,却也只能结巴的问著。
「我只是嫌价码太低。」谷子蓝重覆,声量适中,确保天娥小姐听得清清楚楚。
「你……」天娥小姐把嘴巴张成大圆形,十足的晴天霹雳模样,两名仆人不知何时在她後头打灯,制造闪电的特殊效果,彰显天娥小姐的惊讶。
「你这庶民,凭什麽嫌价码太低?」天娥小姐指著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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