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姑娘没有真甩楼下去……
初芙丢了匕首后就离开酒楼,从后门巷子拐到另一边未戒严的街上,坐马车回护国公府。
苏木苏叶在她上车的时候,看到了她脸上有泪痕,知道她们姑娘是欢喜又心酸。两人对视一眼,想着一会二房的人可别再给她们姑娘出幺蛾子,闹得她们姑娘更加不高兴。
谢英乾一众要进宫面见明宣帝,除了使团的事,还有一同押回京的陈王旧党数人要处理,没有一天时间是回不了家。但不妨碍谢家人已经得知谢英乾死而复生的事。
在初芙回到家的时候,赏赐的圣旨似乎就追着她一样,也到了谢家。
谢老夫人在接旨的时候还恍惚半天,喃喃问:“谁回京了?”
谢二夫人也满脑子浆糊,看着婆母好半天也没能回话。宣旨的公公把圣旨直接给了初芙,客气的跟初芙道喜,这个时候,谢老夫人才反应过来拿过圣旨,重头到尾细细读了好几遍。
谢英乾和谢擎宇这两个名字分辩再分辩,确实无误。
“老夫人!”
丫鬟们突然惊喊一声,谢老夫人晕厥了过去。谢二夫人还在原发愣,在府里作客的叶夫人也傻傻的,更不要提小辈们了。
好在这时宣旨太监已经走了,没看到谢家这乱糟糟的一团,初芙扫了眼在场的人,把他们神色尽收眼底。她让丫鬟们将老人扶着到厅里,又着人去请郎中,再吩咐赏赐就先在院子里放着,让李恒派人在这守住,等她父亲兄长回来再做打算。
在初芙转身离开的时候,谢二夫人才如梦初醒,大声喊:“快,快叫人送信去给国公爷,快去!”
下人却也懵懵站在了会,国公爷,死了的国公爷回来了,这信究竟是送给哪个国公爷?
***
使团进京,明宣帝当日并没有就谈议和的事。现在是瓦剌着急,并不是他们着急,他有大把时间跟对方慢慢磨。
明宣帝面上是盛情款待使团,但却是坐在金銮殿上等他们来拜见的,所有的话虽是客气却没有一点实际性的意义。一场迎客的午宴办得跟庆功宴似的,引着大臣敬了再敬谢英乾父子。
午宴过后,明宣帝就让人带着使团去了四方馆住下,说议和之事明天早朝再说,要让贵客先休息。瓦剌使团心知肚明这是下马威,但此时再有不满也不敢表露,憋屈地离开了。
谢英乾被明宣帝果然留到了傍晚,君臣二人关门着说了一下午的话,连张德都没在殿里伺候。
父子俩出宫回到护国公府,天已经黑透了。熟悉的门楣挂着大红灯笼,写着大大的谢字,谢英乾莫名就有种近乡情怯之感,站在门口半天没进去。
谢擎宇在他身叹息一声,伸手去扶他跨过门槛:“父亲,回来了,站在门口不就让妹妹又久等了。”
谢老夫人醒来后就一直在前院等着,管事的来报人终于进府门了,激动得扶着丫鬟的手赶到影壁处,见到大儿子提拔的身姿扑上前就哭了。
老人边哭边捶打他:“你这个没良心的,为什么不往家里送信!为什么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谢英乾扶着老人,一撩袍子跪了下来,谢擎宇犹豫了会,也跪了下来。
谢英乾与:“君命所授,儿子不得违抗,家国面前,国在前。”
谢老夫人哭声更大了,好半天都没有收住。谢二老爷已早早回府来,见到跪在地上的兄长,一颗心都颤着。
等父子俩被老人扶起来的时候,谢二老爷才咽了咽唾沫上前行礼,谢二夫人更是连大伯的脸都不敢看。
谢英乾没有理会,扫视一圈,发现女儿并不在。他脸色变了变,朝谢老夫人说:“母亲,容儿子先去看看初芙,一会再来陪母亲说话。”
谢老夫人抿抿唇,松开他:“去吧,一会就过来,都等你回家吃团圆饭呢。”
谢二老爷见兄长还是不理会自己,大概知道兄长都知道这些年来的事,紧张着想解释,又喊了他俩声。谢老夫人一把将人给拽了回来,面无表情地说:“初芙没来,你还不明白吗?她早就知道父亲还活着!”
谢二老爷夫妻听着脚更软了。
父子快速离去,谢擎宇带着父亲往西边去:“初芙早搬到了西院这边来。”
暗夜中,他清晰看到父亲眼底有厉光闪过,默默缩了缩脖子。
父子俩回到家中的事早有人来报信,初芙听着不急不慢地往院门走,才出了走廊下了台阶,就看到夜色中有两个高大身影。
她脚步顿了顿,谢英乾脚下倒是加快了速度,好像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她跟前,低头打量女儿的面容。
“初芙,爹爹回来了。”
“嗯。”初芙朝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又拾阶进屋。
谢英乾站在原地,白日心头浮现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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