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粉红色公主裙的小美人愣愣地站在过道一旁,鼻子尖微微上翘,在鼻背呈现一个略带弯曲的弧度,调皮、可爱、俏丽而又生动,小脸的皮肤粉白粉白的。她站在那里紧紧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一个少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好漂亮的王子,跟童话书里的王子一模一样,一双蔚蓝的大眼睛像两颗发光的蓝宝石,鼻子直挺棱角分明,小美人好想将王子占为己有。
可是为什么这么漂亮的蓝宝石发出来的光却好冷好冷?让小美人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看着看着小美人终于明白了,王子好象生病了,俊美的脸上带着虚弱的苍白,眉头忧伤地紧锁着,让小美人的心痛痛的。
小美人不由自主地跑了过去。
“大哥哥,你真漂亮,你是王子吗?”
少年一愣,随后冷冷地瞪了小美人一眼,将冷凛的目光投向窗外的天空,无视小美人的赞美和讨好。
“王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一双白皙柔软的小手不管不顾地轻轻抚上少年苍白的额头。
小美人生病难受的时候,也总是喜欢紧皱着眉头,妈咪和赵妈就会赶紧跑过来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
一股浸心的冰凉透过小手传到小美人的心底,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瞬间升起了雾气,
少年顿时错愕,下意识地侧头避开小美人的小手,两颗蓝宝石狠狠地瞪着小美人,瞪着小美人微翘的鼻尖和嘴唇下方一个小小的凹陷,一时愣了神。
小美人的心又痛了一下,果然王子生病了,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忧伤,她把他的忧伤理解为难受,于是她想了一下,突然踮起脚尖嘟着红粉的小嘴冷不丁地在少年薄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白雪小姐,白雪小姐……”
不远处传来了叫喊声,小美女松开少年的嘴唇,水汪汪的眼睛却期盼地盯着少年俊俏的脸。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夫人正在到处找你呢。”
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妇人急忙跑过来拉过小美人。
“赵妈,王子生病了,白雪公主亲亲,王子的病就会好的,对吗?”
被称为赵妈的妇人听到小美人的话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一身寒气的少年,那虚弱瘦削的身子还真的让人心生怜惜,赵妈宠爱的牵起小美人的手,笑着欠意地向少年点了点头,拉着小美人匆匆离去。
少年一脸的冷戾和惊愕,苍白的俊脸却已泛上一抹红晕,蓝宝石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远去的粉色身影,直到她走进飞往城航班的登机口才收回那蔚蓝的眸子,弯腰捡起脚边一个白雪公主的玩具小偶人。
二个小时后,机场的电视里传来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的消息,由曼谷飞往城的飞机在降落前半小时突然坠入某山谷间,飞机上的1o2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此时少年正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
…………………………
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
初夏的夜晚,座落在海边的“慕尼斯顿”大酒店霓虹闪烁,星光璀璨。
顶层的豪华总统套房,推车上放着一盘水果,夏以馨推着推车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娇媚中带着盛气凌人的声音:
“进来!”
夏以馨捂着快速跳动的小心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推车走进房间,暖黄|色的灯光充斥着暖暖迷人的氲氤,娇艳媚婉、俏丽可人的邓婉儿斜靠在卧室的席梦思上,身着一件枚红色丝质吊带睡裙,用指甲锉修饰着一双涂着丹寇的芊手。
夏以馨见只有邓婉儿一个人,急速跳动的心脏稍稍平稳了一些,带着职业的微笑对邓婉儿说。
“邓小姐,您要的水果送来了。”
邓婉儿瞥了一眼浴室玻璃门,傲慢地哼了一声说:
“恩,放着床头柜上吧。”
夏以馨将水果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转身时不由地瞥了一眼浴室,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正印在浴室磨沙玻璃的门上,隐约可见里面雾气缭绕,夏以馨不由地愣住了,刚刚平静的小心脏“咯噔,咯噔”地猛跳了二下。
邓婉儿用眼角瞥了一眼站在那里紧盯着浴室门不动的夏以馨,鄙视地嘲讽道:
“喂,小丫头,要不要我去把浴室的门打开了让你看个清楚?”
夏以馨一惊,马上回过心神,脸色有些微红,低下头急切地说:
“哦……我……邓小姐,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走了。”
夏以馨慌乱地推着车子赶紧退出了房间,在关上房门后,她停住了脚步,手握着推车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夏以馨可不是那种见了男人在洗澡就犯花痴的人,只因为浴室里的那个男人是她夏以馨心中崇拜的偶像——江逸航。
夏以馨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见离公路赛车只有一个多小时了,她得赶紧把事情做完,提前下班。可今晚赛车的主角却还在这总统套房里,夏以馨不由地转头瞥了一眼房门,心里有些悻悻然,静静地推着车子走了。
随着关门声邓婉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一看就知道刚才的服务员是个青涩幼稚的学生妹,正是对男人充满好奇和探寻的年龄,嘴角不由地扯出一丝讥笑,眼睛又回到了浴室房上的那个身影上。
今日的江逸航似乎心事重重,原本话语不多的他对她邓婉儿更是冷漠无视,害得她还想跟他一起“鸳鸯戏水”,都被他拒绝了。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邓婉儿心里“咯噔”了一下,很是忐忑不安,对于江逸航她是很了解的,在城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邓婉儿一边用牙签插着水果往嘴里送,一边不安地看着浴室门上那个颀长健硕的身影,美丽的眸子流露出浓郁的渴望,却又有些犹豫不定。
当一盘水果只剩下一半时,邓婉儿终于忍不住地冲着那骄健的胴/体娇嗔地喊道:
“逸航,你再不出来,我可进来了!冲破那层象征纯洁的阻碍,你的第一次是属于我的!”
邓婉儿正等待着浴室里的回答,却不想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啊……”那健硕的身影瞬间倒下。
邓婉儿一惊,随即反应过来,鞋子都来不及穿就冲进了浴室。
只见江逸航全身赤/裸地跌坐在地上,喷射的水珠击打在他那麦色的肌肤上滚落而下,一双大手紧紧地掐着剧烈颤抖的左小腿,脸色苍白,英挺的俊脸因痛苦而拧成一团。
邓婉儿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心疼地看着江逸航不停抖动的小腿,紧张地问道:
“逸航,是不是腿痛又犯了?我去给你拿药来。”
邓婉儿急忙跑出浴室,从一套男式西服中翻出一个小药瓶,甚至连水都来不及拿就冲进浴室,倒出一粒药丸让江逸航吞了下去,然后将江逸航紧紧地抱在怀里,温热的水幕从莲花喷头中急速而下,喷洒在两人的身上。
大约一二分钟后,江逸航的腿痛似乎减轻了一些,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邓婉儿松开江逸航,扶起他的手臂体贴地说:
“逸航,我扶你去外面躺下休息一会。”
江逸航在邓婉儿地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就在邓婉儿准备扶着江逸航往外走时,突然江逸航一个反身将毫无准备的邓婉儿迅速抵至浴室的墙上。
莲蓬头肆意地喷洒着水幕,丝质的睡衣湿渌渌的如蚕翼一般紧贴在邓婉儿的身上,将邓婉儿的身材勾勒得唯妙唯俏,更加衬托了白皙润滑的肌肤,娇艳妩媚。
江逸航僵直起身子,苍白的脸上带着冷煞的痛苦,两边的牙根不停地嚅动着,蔚蓝的鹰眸闪着冷佞的光。
邓婉儿娇柔的身体贴靠在墙壁上,颀长的纤颈极力上仰,美丽的瞳目微微闭合,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抖动,她情不自禁地伸出两条修长的手臂环上江逸航的脖颈,送上滚烫的红唇。
就在邓婉儿即将吻上那两瓣薄凉的嘴唇时,江逸航突然扭开了脑袋,刚刚舒展的眉头又轻轻地蹙了起来。
江逸航的避开让邓婉儿的红唇着实扑了个空,眼前的这个男人从来不让她亲吻他的唇,他也从来不亲吻她的唇,这让邓婉儿很是羞恨,却又不敢发泄。
虽然邓婉儿知道除了她邓婉儿,江逸航身边并没有别的女人,而对于家里那个有着一张婚姻的老婆李若灵,早就听说是一场商业联姻,江逸航对那个老女人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他就从来不愿意亲吻她呢?
邓婉儿曾经问过江逸航为什么?江逸航总是将幽深的眸子看向窗外遥远的天空而不作回答,他的心好远好远,似乎她邓婉儿永远都靠近不了,一股失落和悲切顿时弥漫了邓婉儿整个心房。
可悲的是尽管江逸航什么都给不了她,但她邓婉儿依然心甘情愿地跟他在一起,心甘情愿地奉献自己的一切。
浴室里莲花水幕不断地落下,温度骤升,氲氤缭绕……
浴室的温度渐渐回落,江逸航将邓婉儿抱出浴室轻轻放在席梦思上,扯过薄被盖在她光洁的身上,不带任何表情地说:
“早点休息,我还有事要办。”
一抹极度的忧伤袭上邓婉儿的心里,这么多年来,每次与江逸航在一起,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冷漠与无情,而与爱情无关,这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江逸航毫不避讳地不着一丝布缕走向浴室,一身麦色肌肤在水珠的应衬下散发着强壮健硕的光芒,这个男人无论是从哪个角度看都是那样完美得令人窒息,就像上帝制造的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邓婉儿紧紧地盯着走向浴室的背影,那健硕的背脊下部有一朵淡褐色“曼陀罗”刺青,蛊惑而神秘,她每每看到它都会不寒而栗。
当江逸航再次从浴室出来已经穿戴整齐,颀长强壮的身躯,肩宽窄腰,双腿修长,深邃蔚蓝的鹰眸下英挺的鼻梁完美得如同希腊雕像,薄薄的嘴唇冷峻而不羁,散发着致命的魅力。
他拿着一个杯子走到床边,弯腰将手中的一粒药丸放入邓婉儿的嘴中,再将杯子递到她的唇边,看着她乖乖地将药片吞了下去,然后拿起沙发上的西服,淡然地套在身上。
“逸航,一定要走吗?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邓婉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江逸航不经意地轻蹙了一下眉头,眼里闪过一抹阴戾寒冷,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牵袢他的脚步,更何况今晚他有一场非常重要的赛车,他必须去,而且必须赢!
原本在比赛之前他不想碰邓婉儿,但腿部的剧痛让他控制不住而忘乎所以,或许是一种疼痛的发泄。
江逸航穿着西服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冷冽地说:
“婉儿,想留在我身边就不要忘了我们的游戏规则。”
说完,带着一身冷戾的霸气走出了总统套房。
两行泪珠从邓婉儿的眼角滑落。
是的,所有的游戏规则都是他定的,他说他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包括她邓婉儿,两人在一起只是各自所需;不要向他索取婚姻,婚姻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形式;不要干预他的言行和自由,否则就从他身边滚开;不要奢望用怀孕来威胁他,否则他会让她后悔一辈子;不要触及他的底线,否则他会让她生不如死。
“不……”
躺在床上的邓婉儿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呐喊。
总统套房的门在江逸航的身后关上,他听到了房间里那一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只是原本幽深的眸子更加阴沉,他没有一丝的犹豫向酒店的电梯走去,却感觉到背后一道熟悉的目光射了过来,柔柔的,殷殷切切。
每次江逸航进入这家酒店,他都能明显感觉到一束不知来自于哪里的目光在偷看他,可每当他回头时,却又寻不到那光的发源体。
江逸航的脚步一顿,急速转身,空空地走廊一眼就可望到尽头,他轻蹙了一下眉眸,转身再次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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