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社会的发展,时代的进步。年轻人的生活日渐丰富。熬夜的夜猫子也越来越多。都说清晨的粥好过凌晨的酒。在夜幕降临之际。便有这样一群精灵逐渐活跃起来。她们画着精致的妆容,踩着纤细的高跟鞋,夜幕降临,这是属于她们的时刻。
在我接触的某个KTV里,认识两个姐妹,因为关系好,她们两个特意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大乔和小乔。一次进包厢试台,客人听经理的介绍之后不由笑了起来,说:真巧,我叫周瑜,那就你们两了。
周瑜是常客,做工程的他经常要接待甲方,一个月少说也来十几二十天,每次来都特意让经理点大小乔。大小乔也争气,在周瑜面前给足了他客户面子,无论是玩游戏、喝酒还是唱歌,时常让周瑜的客户羡慕不已。
原本周瑜倒还一视同仁,每人都会一样的高小费,每个人每次都1000的发。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瑜慢慢地改变了,经常是大乔1000的小费,小乔600的小费(按照市场行情),就算是在包厢里,小乔和周瑜更亲密,仍然还是这样。
大乔很不解,如果说是周瑜喜欢自己,那么为什么每次在包厢里,总是粘着小乔,如果说喜欢小乔,那为什么每次都给自己多呢。
有一天小乔喝多了,回到宿舍,大乔犹豫了许久,忍不住抓住小乔的指头解开了她的手机密码,打开微信,翻开了她和周瑜的聊天记录。竟然小乔和周瑜早已发生了关系。在聊天记录里,大乔还看到了小乔向周瑜撒娇,让周瑜给自己买各种礼物,小乔还说,大乔是处女,就让她留着吧,如果想要,就把我给你吧……
大乔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和小乔是同村人,从小玩到大,因为家乡发了大水于是两人一起出来做夜场,她们曾彼此发誓在陌生的城市要互相照顾,互相保护,赚到钱了再一起回家。
是谁说夜场无真爱,是谁说夜场人心叵测,是谁说夜场利益第一。
小文是曾是一家夜店的营销经理,在场子里因为外表俊朗,深得女生欢心,于是带的团队业绩总在第一第二上。有一次店里引进了一批新人,店总特意挑了一个小文的老乡让他照顾点,是个看上去乖巧的女孩。
小文于是就带着小女孩,安排她试台,给她介绍客人,手把手地教她如何维护客户关系,遇到公司考核女孩业绩的时候,小文就将自己的房给女孩,帮她完成任务。渐渐地,女孩习惯了小文的帮助。
半年多过去了,小文家里出事了,非常需要钱的他开始拼命地赚钱,每天维系客户,陪着笑脸人前人后,忍受着客人酒后给予的嘲讽和羞辱,他的业绩一下子提了起来,收入也快翻了一倍。
尽管女孩知道小文家里出事了,但习惯了阿明的照顾的她发现阿明再也没有帮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她开始了不满,于是就在客户面前说小文的坏话,在领导面前投诉小文。
她从来没想到,小文给她的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他可以给任何人,也可以不给任何人。两人从此形同路人,失去了小文帮助的女孩也很快被了解真相的客人和同事嫌弃,最后黯然离开。
有的人说:“做夜场的都是小姐,我看不起她们,往那一坐,好几百甚至好几千到手。”也有的人说:“这种女人,都是价高者得,谁给钱多就跟谁走。”而我看到的,确实有着一个又一个的例外。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身着白色T恤,扎着高马尾,身穿黑色短裙,细细打量,淡淡的妆容下五官藏不住的好看。直至打量到她右腿脚踝处的一大片淤青。也许是同情心作祟,我点了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女孩坐在我的身边。女孩看似有点不善言辞,我也明白在这种场合不便对女孩的私生活有过多的干涉,便随口问了一句,“腿上的淤青咋弄的”她看向我缓缓低下头轻声说道:“白天打工不小心磕到的。”我没有过多的关心,毕竟萍水相逢,但是心里却很好奇,“做这一行明明挣的不少,白天还要打工,何必呢。”五杯酒下肚,她一改满脸的羞涩,逐渐活跃起来,东家长西家短的聊着天,唱着歌。我也逐渐发现,这小女孩酒量也还不错,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也许是我见识比较少的缘故吧。
过了一会儿,音乐声停,我们也大约要结束了,她也渐渐的安静下来。突然问我,要不要去吃宵夜,我本着明天六点要起床上班,再加上,早些听闻夜店的这些套路,我本想拒绝。她却给我说:别多心,吃个宵夜而已。我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就同意了。
伴随着音乐的结束,我们也逐渐散场,我与她互留了联系方式。出了夜店,已经凌晨两点了。我们随意找了个火锅店。本想就点点东西吃,吃完早点回去休息。她执意又要了一箱酒,正在我感叹着小姑娘酒量好的时候。她却坐在一旁眼泪一滴一滴的滴到餐盘里,我顺势询问她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她这才一一告诉我这些年关于她做夜场的内幕。
她告诉我今年她20岁,本应是上大学,好好享受大学生活无忧无虑的年纪。却在去年父母离异,父亲再婚,母亲改嫁,就剩她还要一个刚上初中的弟弟。法院把她判给了爸爸,可父亲再婚也生育了双胞胎弟弟,无奈只能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父亲母亲每个月给的生活费只够每个月日常开销,而当时考大学的她和弟弟的学费却成了一个大问题,爷爷奶奶都是村子里老实本分的农村务农人员,一年收成再加年迈多病,也几乎没有什么收入,这些家庭重担都压在了一个当时刚满19岁小女孩的肩膀上。这一年之间,改变了原本拥有幸福美满家庭的她,这一年,她能依靠的只有她自己。她果断放弃高考,开启了打工挣钱养家之路。白天送外卖,晚上便去我今晚去的那家夜店做兼职。说着说着,小姑娘又红了眼眶,我不知道我与她萍水相逢,她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我默默给她递上纸巾,她一遍抽泣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做夜店的女孩都很脏,但是我告诉你,当我们拿到工资的时候,那意味着明天的生活又能继续的时候,你体会不到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其实我的确不懂。
吃完东西,我一看时间四点多了,我起身,准备买单,走到吧台,老板告诉我已经买过了。我着实意外,这个女孩,是挺特别的。我回头看向她,她收拾东西也向我走过来,跟我说了声谢谢,推开门,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
夜店女孩。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每个人必须承担的责任。有的人想要更好的生活。有的却只想好好的活着。也许她们不一定非要选择以这种方式生存。但是,保持本心,初心不改,行业不分高低贵贱,能区分高低贵贱的只有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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